卡帕Capacubos

【写在前面：本章有杰森出场，但仍然没有老蝙蝠出场，重申迪克杰森纯好兄弟设定。】

叮铃。

这家酒吧门前有一个小小的风铃，算作是有顾客上门的提示。每次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风铃就会这样又清又脆的响上一声。声音不大，但在这酒吧的嘈杂环境中还是清晰悦耳，自然是有人转头来看的。

这不是迪克第一次来到这家酒吧了，因为工作的原因，因为杰森的原因，他总共拜访过十次有余，每次都有不太好的遭遇，这让他属实不怎么喜欢这里。

原因很简单，这是隐匿在贫民窟之中的黑色酒吧，流窜着钙粉、冰块和更多效果不一的药片，充斥着素质低下的亡命之徒。他们往往聚集在这里，划分开各自的小势力，在短暂的和平中谋划着更大的冲突。

迪克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就像是晴朗的夏日的夜，是一轮悬挂在天际的浑圆的月，当他出现在黑暗里的时候，不管他是否出于自愿，都会照亮他周身一切。

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每每都会失去探听情报的机会，尤其是在他匆匆忙忙套上风衣和牛仔裤就赶过来的晚上。天知道迪克花了不少力气才撬开了灰耗子的嘴，得到了关于那个失踪的男孩儿——十八年后的他或许不应该再被称为“男孩儿”了——的消息，才赶得及在深夜的时候穿好外衣来到这间酒吧。

是的，他之前来过很多次，因为杰森就在这里工作。

迪克穿过人群走到吧台旁边，看到杰森正在表演一个花式调酒。等他靠过去的时候，杰森正作着漫不经心的神情，将金酒以右手从身后甩至左手，然后很快倒进调酒盅里，又姿势潇洒的兑上菠萝汁，就扣上盖子微微摇晃着。他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一节肌肉线条结实的小臂，指节分明的手指带动着调酒盅小幅度摇动，酒液和碎冰撞击杯壁，发出细碎的刷拉声。

他面前的吧台边坐着一个金发姑娘，正手托着腮带着些痴迷地注视着杰森，看起来他正是在给她调酒。迪克礼貌的与她眼神接触，伸手示意询问金发姑娘的身边是否已经有约，得到否定回答以后，就安心的坐在了那高脚凳上。

杰森一定已经看见他了，但明显还没有消气的样子，视线微微一转，侧身过去将调好的液体倒入面前宽口玻璃杯中，又去夹冰块。

迪克注视着自己的好兄弟，酒吧吧台顶端璀璨的灯光毫不吝啬的倾洒下来，将杰森的白衬衫黑背心照透，更让他翡翠色的眼睛显得足够深邃而迷人。难以置信杰森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居然还保持着单身，一定是他太有魅力了，酒吧的女孩都还没把他追到手。

等到这杯插上雕刻成竹子形状吸管的 菠萝快车放至那金发女孩面前后，杰森才终于受不了迪克无言的小狗似的目光，转过身来冷冰冰的看着他：“这里是酒吧，如果你不是来喝酒的，欢迎出门右拐垃圾堆，现在过去或许还能捡到变质牛奶。”

迪克早就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了，回应道：“那就随便给我调杯酒吧，你肯定没有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

杰森又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去挑酒。旁边的金发女孩这时才笑意盈盈的看着迪克，问杰森：“他是你的朋友？”

杰森正把马爹利名士从酒架上抽出来，从左手递到右手，视线也跟着一转，随后翻了个白眼道：“他是我黑五买一赠一的礼品，你要就送你了。”

女孩噗嗤一声笑出来，显然很吃杰森说话的这一套。迪克等着她笑完才把手伸出来，露出一个经典的优雅笑容：“迪克，是杰森的朋友。你呢？”女孩落落大方的伸手过去和他一握，道：“伊丽莎白，你叫我伊丽莎白就行了。”

迪克抽回手，目光却始终注视着她：“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这么漂亮的女生了，请一定要告诉我你不是杰森的女朋友，他绝对配不上你这么好的女孩儿。”

伊丽莎白笑了笑，视线很自然的在摇冰的杰森面上一转，摇头道：“他刚刚拒绝了我，我现在是个失恋的可怜女孩。”

迪克愣了一下，随即应声道：“那是他的损失，而且我不知道他居然是独身主义者。”伊丽莎白很是受用的回以微笑，这时杰森也把那杯经典放在了迪克面前，一边揩净自己的手指，一边道：“迪克，我确实是独身主义者，你有什么问题？另外，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可不觉得你会来找我只为了道歉。”

迪克接过酒来，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接下来的工作需要他保持清醒，尤其是调查方面。他看了一眼伊丽莎白，杰森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示意不用避着她，迪克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过去。

“我花了点儿时间查这个人，”迪克道，这就是他从灰耗子嘴里找到的目标对象，十八年前被立案死亡却尸体失踪的男人，“照片是十八年前的，现在他的脸可能有很大的变化，但我的线人说他脸上有巨大的十字星伤疤，这是一个特征。”

杰森捏着照片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知道迪克身为警察，经常会深入到不同的案件中去，但这个人……“我见过他，他最近两天来过酒吧，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杰森说，手指轻轻点了点这张照片，“但我可以提供给你知道的人的住址。”

迪克推开酒杯站起来：“好吧，那我现在就去一趟。”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照片，但却被杰森巧妙的一转手侧了过去。杰森凝视着他的蓝眼睛，问道：“别告诉我，你打算穿那身衣服去。”

迪克回以注视，却没有说话。两人对视良久，杰森愤怒而起，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狠狠的骂了几句脏话：“迪克格雷森，你要是死了，别给老子打电话收尸。”他这么说着，还是撕了一张便条把地址写上，连着照片一起扔给迪克：“滚，滚你喵的，越远越好，别回来了。”

迪克接过那两张纸塞进怀里，感激的看了杰森一眼，又和伊丽莎白道别，转身离开。

他走出了酒吧，身后风雪呼啸，淫靡灯光晦暗，隐隐在雪中闪烁着酒吧的招牌：Red Arrow（红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