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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新】Dinner For One(二)

-足球归根结底是一项社区性活动,它将喜欢这项运动的人聚集在一起,有在场上拼搏的球员,也有在场外鼓掌加油的球迷。球员和球迷,永远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Kickball》

1995年,胡梅尔斯的父亲赫尔曼受拜仁之约,前往拜仁青年队任职,胡梅尔斯也因此加入了拜仁青年队进行训练,那年他七岁。

年仅七岁的胡梅尔斯已经在同龄人中算得上身材突出,他的足球天分也开始崭露头角。

但实际上,胡梅尔斯并不是一个以过人天分著称的孩子。他不是那些一拿到球就能让其他人无法抢夺的天才球员,也不是一个每每在队伍最前冲锋陷阵的男孩儿。尽管如此,他一开始最喜欢的位置还是中锋——没人不喜欢做那个总能进球、总能得到欢呼的人,胡梅尔斯也不例外。而且,他有其他孩子无法企及的阅读比赛的能力,他总能后撤得很深,在后场拿球以后,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半场奔袭,将球射入球网。

胡梅尔斯加入青年队太早,队里所有的男孩儿都比他大,但他发育得非常快,在大多数身体对抗中都能不落下风,这也让青年队的教练开始改造他的位置。教练让他先后踢过中锋、边锋、前腰、后腰和中后卫,最终,胡梅尔斯的位置被固定在中后卫,并由此开始了系统性的训练。

时间一晃就是七年,胡梅尔斯在新人旧人来来往往的青年队里坚持到了最后。2002年的春天,年仅14岁的胡梅尔斯随青年队出征国内各个青少年级别的联赛,转碾于不同的绿茵场,并在德国春季灿烂的骄阳下迎来他每一场比赛。

就在那年沙尔克04青年队的主场,他和16岁的新生代门将诺伊尔,时隔十年后再一次相遇了。

在比赛开始之前两天,拜仁俱乐部已经给自己的未来之星们安排好了住宿地点,他们的房间和沙尔克04青年队就在上下楼层,看得出高层也有让他们年轻人多聚集在一起交流的意思。

胡梅尔斯戴着耳机从大巴上下来,跟着走在前面的埃尔达尔·基利卡斯兰,仍然还未从短暂的休憩里回过神,有些迷茫地四处看看。他在威斯特法伦州度过几年,但对于沙尔克04的球场还不是很熟悉。这里的布置透露着一股钢铁之都的森然感,耸然而立的裸露钢架如同巨人一样,将初春还有些肃杀的寒冷气氛展现给刚刚到来客场作战的年轻将士们。

按照赛程,他们需要先在沙尔克04青年队的训练场做一天的训练,然后再用半天的时间去熟悉他们将要踢球的傲赴沙尔克球场,最后在当天下午四点钟进行青年队的较量。

等在外面接车的是沙尔克04的工作人员,胡梅尔斯等了一会儿,才拎着自己的背包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就在上楼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在大巴车不远处的一群穿着青年队训练服的年轻人,在他们中间最显眼的就是戴着门将手套的男孩儿,他的身材相对有些瘦小,被一群高个儿队友簇拥着,一头金发在光下闪耀着太阳的光芒。

身高这么不突出的也能当门将?胡梅尔斯心里闪过这么个想法。就在这一瞬间,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心里说自己坏话似的,那金发的小门将恰好侧过头来,和他相隔百米对视了一眼。

胡梅尔斯顿时有种被抓包的尴尬感,他下意识抬了抬手打了下招呼,对面的小门将似乎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抬起手对着他挥了挥,算是回应他的招呼。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青春期的身体刚刚开始迅速发育,如同竹笋抽芽似的成长起来。但诺伊尔的身高在男孩儿堆里并不突出,这确实困扰了他很久。想成为职业门将,身高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诺伊尔为了长到合格的身材,花了很大力气来遵照菜谱、健身锻炼,不过目前效果还没有很理想。

这天他们刚刚结束上午的训练,他随着自己的队友去俱乐部食堂吃饭。路过宿舍楼的时候,画着拜仁队徽的火红色大巴正停在外边。几个队友都好奇地停下张望,诺伊尔也跟着看了看,正好看到和他们一样大的青训营男孩儿们背着背包排序下车,于是沙尔克的年轻人话题就从“拜仁慕尼黑有什么厉害的,我们照样能踢爆他们”变成了“看起来好拽啊,也不知道拽个啥”。

诺伊尔没有参与这个话题,他的视线停留在队伍中最高大的两个男孩身上,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后面的那个还戴着耳机,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诺伊尔不承认自己有一点羡慕,他把视线挪了回来,因为他的队友正在拍他的手臂。

正在和他说话的是沙尔克04青年队后卫麦克斯,他在问诺伊尔“难道我们要和拜仁的人一起吃饭吗?”,诺伊尔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因为就在几秒之后,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某种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于是他抬起头,正对上那戴着耳机的高大男孩儿的眼睛。

对方没想到他居然会看过来,一时间似乎有些尴尬,就一边笑着一边对着他挥了挥手。他谁啊,怎么笑得这么弱智。诺伊尔心道,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挥了回去。

这就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在沙尔克04青年队从训练场到宿舍的路上。

彼时,胡梅尔斯只觉得诺伊尔是个金发的、身材不算突出的小门将。而诺伊尔对他的印象则是身材高大、非常英俊,以及好像没睡醒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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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感慨于世界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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